【酒茨】写手和画手的爱情故事

藏蝎:

画手圈内大佬吞x写手迷弟笨蛋茨


HE 即兴摸鱼 一发完


茨木掰着指头数了数,不多不少,和酒吞认识也有五年了。


两个人现在都是圈里的大佬,前者是画画的,像什么厚涂平涂赛璐璐板绘纸绘人体彩绘都样样精通,后者就不一样了,茨木小时候作为一个瓜娃子,爬墙摔断了常用手,所以现在只会苦逼兮兮地码字,当一个张嘴吃粮的文手。


一开始是茨木先去勾搭酒吞的,理所当然的,每个圈里画手总是备受尊敬,但是茨木并不是看到一个太太就喜欢过去抱大腿的墙头草,他就是喜欢酒吞的画,喜欢的不得了,喜欢到每一张图都存在相册里,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傻逼兮兮地舔屏,一边舔屏一边痴汉笑。


那个时候茨木还是小透明,他就是为了酒吞去写文的,大概就是打着“努力一点就能让他发现我的存在了吧”,或是“我要在他稍微一低头就能看到的位置上”的阴暗的小算盘,雄赳赳气昂昂地想干个大事。


正好有一款叫阴阳师的手游突然流行开来,茨木看到酒吞开始画画,就预感到机会来临了,于是他开始兢兢业业地查资料,苦思冥想了很多天,想到夜里一闭眼脑瓜子里的剧情就像万花筒一样地转,转得他头晕眼花,爬起来喝了杯水又吐在了厕所,然后躺在地板上对天握拳。


加油!茨木!你是最棒的!


不不不,酒吞是最棒的,我只要成为第二厉害的就好了。


就这样呕心沥血搜索枯肠,茨木终于完成了第一篇人生中的巨著,拜之前高分语文素养所赐,写的内容跌宕起伏,搞笑中见深情,细节处埋伏笔,文中人物的一颦一笑都煞是有味道。他把自己的文章又通读了三遍,修改了细节,然后小心翼翼地敲开了酒吞的聊天窗口。


太太,早安啊_(:зゝ∠)_


那边应该也是正好在线,几乎很快就回复了。


嗯,早。


太太也在玩阴阳师吗?(*  ̄3)(ε ̄ *)


在的。


我也是,而且好喜欢里面酒茨的角色啊!感觉他们特别般配!那里面的酒吞和太太圈名也一样啊!人设都是又帅又酷又厉害呢!


嗯。


这他妈不是不废话吗,和本大爷名字一样的当然也要配得上这个称呼!酒吞微微皱眉,感觉来人有点摸不清楚重点,但是夸奖还是谁都喜欢听的。他于是又觉得自己的回复有点冷淡,便补充道。


可惜圈里粮食太少,只能自割腿肉。


机会来了!茨木拉了桶餐巾纸过来擦掉自己手心的汗,深呼吸了好几次,开始了第一次勾搭的伟大尝试。


太太圈中袁隆平!养猪饲料厚又多!好吃好看还量产!疯狂养活小透明!


……


空气寂静了三秒。


那边立刻发出来一个大哭的表情,太太我错了你别走!其实我今天是想给你看我的小心心!疯狂表白我其实超爱你的!我能力不足但是也想给这个圈带来贡献!这是我新写的酒茨文您请过目!


对方传来文件,您是否接受?


酒吞深呼吸了一口气,点击了确定。


那边立刻发来了一个狂喜乱舞. Gif


真是个傻子。


酒吞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竟然勾起唇角笑了笑,然后点开了文件。


从此就被心机茨搭上了线。


 


他们第一次面基是在第二年的漫展上,酒吞作为圈中大佬,自然又出本子又出力,找来要签名的队伍可绕会场三圈,粉丝为了前几名的签绘,提前几个小时后就苦逼兮兮地进来蹲等。


这场面酒吞见多了也不在意,倒是排头一个的白毛让他眯着眼睛多看了几眼。


那人围着一圈围巾,穿着很厚的冲锋衣外套,蜂腰长腿,脸也长得很俊,几乎可以和自己相媲美,周围人的眼睛不是黏在自己这里就是黏在那人脸上,但是他表情又很冷,微微扬起头,也是一副臭屁高傲很牛逼的样子。


但是酒吞盯着人看当然不是因为对方脸好,而是因为这货看起来相当眼熟。


一旁的工作人员察觉到酒吞的视线,就主动过去感慨道。


那人可是你的狂热粉丝。



别的粉丝最多提前来十个小时就是了不得的真爱粉啦,这人昨天就来了,等了一天,困了就披着冲锋衣在桌子上趴一会,也是可怜兮兮地不行。


酒吞眯起眼睛,说,顾客不是不能提前这么久入场吗?


哎呀,听说人家和这展会赞助商有关系,也算是内部人员吧。


原来如此。


酒吞把手机从裤兜里掏出来,点开置顶消息栏,历史记录赫然就是那个白毛的照片,比着剪刀手,唇红齿白的,脸颊旁边有个小梨涡,里面盛满了蜜糖。


他还特地在下面发了个顶着小心心到处跑的动图小人。


傻不拉几的。


画手大人冷哼一声,然后开始打字。


我平时给你寄给你的画还不多?过来排什么队。那么想引起本大爷的注意啊。


果然下一秒在人群中的白毛拿着手机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的精神起来,酒吞的手机叮咚一声,立刻就收到了一条长长的回复。


挚友的每幅画当然都有收藏价值!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裂变成十个来等你所有的签绘!


笨蛋!


酒吞冷哼一声表示不屑,然后同样很高冷地打字。


给我滚到后台来。


 


两人谈恋爱是在第三年,这个发展过程连心机茨自己都没有预料到,天可怜见他就只是在认真地吹自己的偶像,真是不知道怎么就吹到了床上去。


但是酒吞是知道的,因为这完全就是他一手策划的。


当初在漫展,他把这个笨蛋拐到了后台,提供了毛毯和水,并用十张定制签绘哄着茨木乖乖去睡觉。做这些当然不是什么慈善事业,酒吞就单纯想泡个绑定文手。


文手想抱画手大腿,画手想圈着文手产粮,这踏马简直就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茨木不再只敢把修改无数遍高度整形过的完整文章发过去给偶像看了,他开始发一些片段,一些过程,记录一些细碎的、天马行空的灵感,而这些同样也是养活酒吞创作源泉的生生不息的肥料。他们会花十个小时谈论一些日常琐事,四个小时创作,八个小时各自睡觉,并且乐此不疲。


茨木喜欢吹酒吞,这简直是本能地吹,每个细节都能被他吹出一朵花来,一个头发丝儿都能嘚吧嘚吧地扯上一年。而酒吞其实也很喜欢这种感觉,虽说不上是什么少年恣意鲜衣怒马,但也没有看遍人生百态到磨平所有锐气的地步,他还是有人喜欢自己崇拜自己的,而且征服一个和自己同样气血方刚的男子,比征服一个小鸟依人的女孩更加有成就感。


 


所以他们在第四年开始同居,关系发展的很快,相处在一个屋檐下简直想做爱就可以直接脱裤子。家具是他们自己布置的,茨木挑了写作台沙发和书架,酒吞选了电脑板子和设计台,两个人又一起择定了张大红色的双人床,往上一睡简直每天都在过新婚夜,喜庆。


茨木这时候已经享有了和酒吞同步的名气,他的文风好,笔力锋利又霸气,大开大合,能轻易构造出一个荡气回肠的故事,有时候酒吞也很怀疑这个粉丝圈都喊高冷牛逼的太太真的和自己眼下婉转承欢黏黏糊糊的家伙是一个人吗。


但是还真踏马是,酒吞有时候操着操着茨木这货突然就眼睛一睁说自己想到了一个很好的伏笔,简直是被插了也要兢兢业业爬过去把灵感记下去。


完全不给酒吞面子!


一次两次这样就算了,一个月八次这么搞,酒吞感觉自己都要阳x了。


而且两个人说白了也都是创作欲一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类型,有时候酒吞好不容易通宵写完稿子,出了书房想喊茨木来下碗面,结果客厅黑漆漆的像个鬼屋,对方还把自己塞在房间里码字呢,这会儿任是男神降临也不能把他拉出来。


而且圈大了认识的人也多了,两个人都有被千里迢迢跑来面基的朋友叫出去玩的经历,同样怀疑对方又是否会被别的文手画手以同样的套路勾搭走,简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而有些时候信任一旦破裂,很多东西又都会跟着崩塌。


两人很快发现喜好的东西开始不同步了,甚至出现了盲区,之前构架出他们交集的那款游戏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鲜少在被提起。酒吞开始觉得茨木吹来吹去怎么就踏马的还是那么几句,就不觉得烦吗,反正他是耳朵都要长茧了,明明是个写文的怎么面对自己词汇就这么匮乏呢。卧室里那个床的颜色怎么能是红色的,血胡麻差的,跟来了大姨妈一样,看着就渗人。茨木沉迷工作开始不秒回自己的消息了,有什么隔了很久才像刚刚反应过来一样开始说话,可是酒吞已经过了刚开始想分享消息时候兴致勃勃的劲头,最后只回复了一个嗯,单方面结束了还没开始便已结束的话题。


而且茨木作为个写文的,简直完全和酒吞的领域不能互相客串,画手在这里开sai开PS厚涂平涂用快捷键画画,茨木在一边坐着简直觉得这是在变魔术,怎么就这么牛逼呢真踏马是一点都看不懂啊,那个笔刷调来调去有啥个区别吗怎么都看不出来呢,但是既然挚友这么做就一定是很有道理的,他还想在旁边吹但是张嘴又闭上因为发现根本啥都吹不出来。


他本来就不懂这是在干啥啊。


反之酒吞也完全不懂茨木到底在怎么变换文风,对方兴致勃勃地和他谈一些当代文学艺术或者是追述到百年前古今中外的比如说舍伍德保罗赛林格一类的——简直完全听不懂也不想听懂。


 


于是乎到了现在第五年,茨木一边掰着指头,一边将自己和酒吞相处的点滴都回忆了一遍,现在只剩下了一个问题。


是死皮赖脸的继续留下来互相精神折磨,还是识相一点现在就好聚好散。


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他的东西就那么一点,说实话两个人只能算是同居还没真正的确定下来什么正式的关系,所以财产什么的也不受啥保护,这个家本来就是酒吞的地方,顶多家具是自己跟人家合资一起购置的。


茨木拖着他的箱子,也不想管那什么重的要死的写作台了,灰溜溜地像个老鼠一样走了。其实酒吞确实从没有明确想赶茨木走,他只是表现的非常冷淡,冷淡得让饱读诗书的茨木能一下子联想到一个词叫“冷暴力”,而且有时候茨木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酒吞不睡在床上,反而坐在窗口边默默地盯着自己。


他一定是想等着我主动提出分手。


茨木感到非常悲哀,他把手机掏出来,点开私密相册开始看酒吞给他画的画,五年时间,一千多张画,连平时贴在家里memo上的小笑脸都被自己全部拍下来了。酒吞的画其实很少用到色彩,大多是黑白稿,线条流畅而且充满张力,一根笔简直能玩出百般花样,这也是茨木最佩服他的一点。而且说是很少上色,却不代表人家不会,那个特效级的光影处理手法和大胆的镜头色彩设计,也难怪茨木能当人家脑残粉这么多年。


其实这个楼道装有电梯,但是茨木就是不想坐,他拎着一个笨重的手提箱,非要逞强一步步把每个台阶都走完。这漫长的、看似毫无尽头的回旋其实终将把一个人从顶点引向低谷,而曾经将人捧上高处的每一块基石又像些不切实际的荒唐的梦,当谎言重复了千百次,我就以为那是我想要的爱情。


茨木现在才发现,酒吞一张都没有画过自己。


但是他还是想仔细看看那些画,为了拿的更平稳一些,他甚至把手机换到了自己没有留疤的左手上,改用不太灵活的右臂拖着那个行李箱。


然后就毫无悬念地摔了一跤,大抵是因为看得太专注了没有留意脚下什么的,手机甩出去老远,磕在地上留下了几道水痕。


真奇怪不是吗,天又没有下雨。


这个圈里很牛逼很冷漠很帅的写文大佬,在十几阶的楼梯上以一种很滑稽可笑的姿势扭曲的趴着,大概是因为被台阶的棱角磕到了鼻梁,他眼眶一红,鼻子一酸,竟然呜呜地哭了出来。


像个可怜兮兮的白色大型犬。


 


一旁传来了一声叹息。


然后茨木就被提着后领拎了起来,来人拨开了他那和眼泪糊在一起的白毛,很不耐烦又很认真地说,你又犯什么傻,快跟我回家。


其实酒吞也是倒了八百辈子血霉了,虽然同居人是个连画画那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懂的,睡觉还会磨牙打小呼噜的傻蛋,他还是想和这个家伙一辈子呆在一起。


喜欢他边被自己草边哭着喊自己名字全身粉红的样子,喜欢他废话连篇的小嘴,也喜欢他看向自己,叫酒吞时候的亮晶晶的鎏金般的眼瞳。


今天是和茨木在一起的第五周年的纪念日。


画手大人终于想起来他还没有给这个小情人,他的老婆画过一个画像。


他于是找人定了个几米长的画板,甚至因为塞不到电梯里只能让人抬着爬上楼梯。然后没走几步就看到前面几句话的主角像个白色大型犬一样拖着行李箱傻不拉几地摔在地上哭。


这是摔疼了还是怎么滴。


电梯是坏了吗?要出门面基怎么提前不给我打声招呼。


怎么还是这么傻呢!


但是只能认了。


谁让我这么喜欢他。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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